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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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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反带上了一丝阴郁之色。

待会要来见朕的都是谁?皇帝没有责怪李望的冒失,他一心牵挂着偏殿里的人,刚刚她把自己当角先生骑了一会后,自己先到了,就不管不顾地就要合衣睡去。他摸着她雪白的臂膀正心猿意马呢,十公主就闲闲地说要自己忙去了。

最后只能自己让她看着自己打了出来,虽说也发泄了一通,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皇帝定神一看,自己竟然走神了,对着请安的折子写了个烦字,而殿里一群老臣正在喋喋不休着如何处置三皇子的问题。

他对他这个三哥实在没什么感情,毕竟人比自己的母后还要大几十岁,叫他哥不如叫他叔更合适。但是无论什么议题,都是朝里这些大臣的兵家必争之地,赢下这一城就能为自己所在的团体赢得多一分的政治筹码。但其实杀与不杀,三皇兄的生死最后都要他来拍板。

但还是杀了比较好,之前已经杀了二皇兄了,他不介意再多手刃一个亲兄弟。皇帝不耐烦地将面前御用的开化纸团成一团,往桌上一扔,抱胸坐在龙椅上看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以右相为首的主张以仁为上,之前二皇子死在叛乱之中是他罪有应得,但如今陛下既已大张旗鼓地活捉了三皇子并俘获其党羽,何不作出一副宽容的姿态,只将三皇子囚禁了而不取其性命,更重要的是,三皇子的母族已经认罪伏法,再赶尽杀绝恐怕其他大族会胆寒。

而以姜将军为首的武将及除内阁外的官员,都一力主张将三皇子枭首示众,亲近者绞杀,不为别的,这刺杀皇帝的名头已经够凌迟了,枭首已是仁慈至极。

皇帝两指弯成一扣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着:若是枭首,按照律法得等到秋后了,只怕是,余党死灰复燃。

右相向皇帝瞪着一双眼,将袖子一甩:陛下难道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不爱惜自身的举世之名?

非朕之过,为何世人要怪罪于朕。皇帝冷冷地笑道,三皇兄可是在避暑山庄,差一点点就要了朕的命。

若不是十公主救朕于危难之际,现下右相商讨的,就是该如何为朕拟谥号了罢?

右相扑通一声跪下:老臣不敢。

还不忘说老臣,可见心底并不服他。皇帝也不做理论,也不叫起,而是慢条斯理地提笔批复些不用脑子的奏折,只是笔锋凌厉异常,金钩铁划杀气腾腾。

内阁中有一副相,被右相压制了许久,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上前一步不阴不阳地禀道:陛下,不怪右相极力主张宽待逆贼,据臣所知,右相夫人小妹的内侄女可是三皇子幺子的正妻。

一派胡言!右相没想到会被人以这样可笑的理由攻讦,气得长长的眉毛都在抖,又听这位能干的副相道:右相家里有一副,珍藏多年的张小水的字画,就是三皇子为表亲昵所赠,焉知阻拦陛下歼灭三皇子一党没有右相的私心所在?

姜将军皱了皱眉头,不是很认可这位副相言语所指,而他身后的武将们纷纷发出附和声,将他张了口的启禀陛下给淹没了。

皇帝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打量愤怒的右相与眼角眉梢难掩得意的副相,目光流转到姜将军欲言又止的面孔上时又飞快地移开了:右相可有什么辩驳?

右相跪在地上将头低下,副相所说虽都为十几年前的旧事,但皆为事实,他辩无可辩。

皇帝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右相留下,其余人都出去,三皇兄的事朕自有定夺。

一干大臣遵旨退下,只姜将军将要踏出正殿门时回首朝高位上的皇帝看去,但下一刻就被李望恭敬地请离了。

右相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愤懑与不满,他为新皇殚精竭力,若是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而告老还乡,那可真是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皇帝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将右相晾了一会才开口打破殿里的沉默:右相起来吧。

右相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起身,却执拗地不抬头看他。皇帝见他如此反倒笑了一下:我知右相是为朕好,但三皇兄,朕非杀不可。

右相若是在此事上非要与朕分庭抗礼,只怕将来朕的朝堂上,都将会是右副相这样的人了。

闻言右相抬头惊讶地看着无喜无悲的皇帝,又听他缓缓道:三皇兄,不止一次策划了刺杀朕的活动,只是这一次朕大意了,险些让他得手。

右相叹了口气,皇家兄弟相残,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皇帝走下高台,与右相平视着:此外,三皇兄还掳走了朕的刘良娣,朕的三皇子与四皇子从朕登基开始,他们就没有了娘。

右相早年丧母,是其长嫂一手拉扯大的,自是知道小小的孩子失去了母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听到此不免有些动容。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悲痛:所以朕,非杀此人不可。

是,就由老臣来拟逆贼的罪状罢。

右相年事已高,底下门生众多,何不与朕举荐一二,好好培养?朕看您门下的那个敢在先皇的葬礼上与何相呛声的张意生就很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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